第十八章

“石头？什么石头？”通天诧异，将凤凰蛋从脑袋取下。
  “五色神石，三万六千五百零一颗五色神石，现在一颗也没有捡吗？”时秒声音软糯馨甜，如蜜糖怡人。
  三万六千五百零一颗五色神石？还有零有整的，通天嗤嗤地笑道，“上回玩泥巴还不够，这次要捡石子，师父闭关出来不虐死你。”
  时秒白了通天一眼，单纯的孩子，你忘了玩泥巴让女娲最先成圣的事实……
  捡石子可不止是捡石头，补天啊！！！
  时秒故作深沉地望向天际，试图让通天明白自己的意图，可惜这木鱼脑袋，一点没有领会她的用心良苦。
  三清之中，元始总是一脸面瘫，故作高冷，天下老子最牛的装逼样，就差脸上写着，我乃盘古正宗，尔等鼠辈快快退散。
  老子为人和气，喜欢和稀泥，实则这货最像鸿钧，老阴逼一个，表面一团和善，跟个棉花球似的，内心藏着无数的针芒，随时扎你一脸血。
  通天嘴巴毒些，但性子直率，可以处之。
  没过几日，通天当笑话一样，转述给其他圣人，其他人也哈哈大笑。
  “师兄莫要取笑小凤凰，兴许是小凤凰童趣未泯，天真烂漫，想玩石头而已。”女娲娇生说道，当年她成圣也是借了小凤凰的机缘，自然听不得其他师兄取笑对她有恩德的小凤凰。
  凤族、龙族，一生素爱精光闪耀之物。
  若小凤凰真喜欢五彩神石，自己去洪荒采集，便当还了小凤凰昔日的指点之恩。三万六千五百零一颗五色神石，数量是多了一些，多多花费些精力罢了。
  “成圣机缘难还！”女娲感叹道，小凤凰的一切东西自从老师备着，大到功法，小到吃食的灵果，老师全都安排妥当。
  她很难插手，想报个恩都没有机会。
  女娲唏嘘，自己说出去肯定没人相信堂堂圣人竟没有报恩的机会！
  捡石子便捡石子吧！反正她之前已经被人取笑成泥娲娲，多一个石娲娲的绰号而已。
  “泥娲娲，泥娲娲，圣人泥娲娲，也有那人身也有蛇尾，蛇尾不会走……”女娲脑海浮现时秒时常对着她哼唱的魔性歌曲，耳朵一阵灶火。
  三位师兄，甚至伏羲也开始取笑于她，对着她唱起这种魔性歌曲。师父也不管管，对小凤凰纵容极致。
  她欠小凤凰因果，又不好发火。
  女娲心意已决，立即动身游走洪荒，开始捡石头大业。
  紫霄宫内，通天转告时秒女娲已经去采集五彩神石，他隐忍笑道，“女娲她还说不集齐三万六千五百零一颗，便不会回来。”
  时秒转身不理会这笨蛋，此刻的他不知道自己失去多大了的功德。炼石补天，拯救天下苍生，滔天的功德喂到嘴巴还不吃。
  蠢货！
  时秒不知女娲是为了还她恩德去捡石头，还以为女娲算准了其中的机缘。
  “我想回一趟凤凰族地。”时秒说道。
  “凤凰族地？”通天微微皱眉，紫霄宫内三十三重天，洪荒修炼的圣地，多少生灵向往之地，小凤凰怎么就不懂珍惜，整日想着出去玩。
  “待我处理手头之事，便待你去。”通天说道，凤凰族地如今也在西昆仑境内，与紫霄宫十分相近。
  道祖道场附近没人敢惹事，不知为何，一股不详预感急速上升，回想上次自己弄丢小凤凰被道祖惩罚的经历，通天决定要亲自护送一回儿。
  小凤凰要丢，绝不能再自己的眼皮底下再次弄丢。
  “怎可劳烦圣人，我去去一趟就回。”时秒拒绝道，通天跟着她，她还怎么去不周山，完成系统布置的任务。
  “师父交代我们三人照顾好你，通天定当尽心竭力。”通天此时唤来坐骑——五色夔牛，一头乌黑的大水牛，周身缭绕着五彩神光。
  牛角如弯月，额头竟有太极八卦样式，散发着悠悠的道法。
  时秒凝视着五色夔牛，这牛是孙猴子的大哥牛魔王？以后还会取铁扇公主，生下红孩儿？
  “通天，你这坐骑还有别的称号没有？比如牛魔王？”时秒好奇地看向通天，这牛究竟是不是西游里的牛魔王。
  “哞！”五色夔牛声如雷电，犄角闪着雷电。
  “牛魔王，夔牛说它很喜欢这个新名字。”通天摸着五色夔牛头上的犄角，拂去犄角上的雷电，一跃而上，稳稳地坐在夔牛背上。
  听到这话，时秒差点从他脑袋上跌落，她……
  牛魔王的名字是她取的？？？
  五色夔牛身体笨重，速度却极快，须臾间，他们便到了凤凰族地。
  “凤凰一族，拜见圣人！”
  凤长老为首的凤族子弟，远远地跪下，参拜通天。
  “起来吧！”通天冷冷地说道，“小凤凰想念凤族，本座今日只是陪她随便走走！”
  通天的随便走走，让跪在地上的凤族惴惴不安，当年你也是随便走走，我们栽种的梧桐全被拔了，成了秃山。
  时秒从通天的衣袖里滚出，冲着凤族长老而去，环绕凤族子弟一圈后，略微满意地说道，“千年来新增凤族子弟十人，还不错！”
  凤族乃先天灵族，不像人类般容易繁衍，千年能有十只小凤凰，已经是他们不懈努力的成果。
  天道规则便是如此，天资越高，越难孕育子嗣。
  时秒从自己的空间拿出一堆平日零嘴的果子，送给他们。
  “小七，太贵重了，你还是自己留着吧。这些年你已经给了凤凰过多的恩惠。”当年围着她的小三如今已是凤族的新任长老。
  与时秒同一批出生，留存下来的凤凰，如今也是凤族的中流砥柱之辈，有几个修为突破到了大罗金仙。
  “不用客气，道祖还送了许多给我。”时秒大方地送出，这些灵果她吃多了，身体免疫，里头蕴含地灵气对她作用不大，最多当个零嘴而已。
  “小七，又十万年了，你怎么还没有破壳，我如今都有重孙了。”小五也对时秒说道，“不破壳怎么修炼，你要多对自身之事多多上心。”
  小五实在对我炫耀，她又重孙了吗？
  凤凰的年纪是从蛋生下来开始记得吧？若从破壳开始记，她岂不是比小五的重孙还要小。
  想着自己辈分可能要降低好几辈，时秒决定以后凤凰都是按下蛋的日期排辈分。
  “你们让开些。”时秒喝退其他凤族子弟，中间空出一大片的基地。
  “轰！”
  一个巨大的凤凰身影，从天而降，准圣气息弥漫整个凤族之地。
  凤唳九天，凤凰哀泣，泣声回荡。
  “凤祖！”
  “凤祖！”
  ……
  凤凰一族齐齐对着中央横卧的凤凰哀鸣、哭泣。
  元凤，他们凤凰一族的骄傲，他们的始祖，他们凤族最强大的象征。
  他们明知老祖老已在几十万年身消道损，可没有见到老祖尸体，他们仍旧抱有幻想，老祖也许没有死去，会回来重新带领凤族重回辉煌。
  幻想破灭，老祖的尸体横摆在眼前。
  凤凰一族不知是为老祖的死亡哭泣，还是哭泣他们再也无法重返辉煌。
  “老祖的尸身在这，你们好好研究。”时秒沉重地说道。
  不是好好安葬，而是好好研究。
  这句话很悲凉、很无情，但也很现实，她知道凤凰之族除了她，根本无人敢开口研究凤祖的尸体。
  那是对强者的不敬，对凤祖的侮辱。
  若是还有别的法子，她也不想剖析凤祖的尸身。当年凤祖对她有恩，甚至为了寻她，不惜于祖龙提前大战。
  可十万年了，凤族无人能突破大罗金仙，进入准圣，再看鸿钧一脉七成成圣。
  昔日强大的凤族，却连准圣的门槛也摸不到。凤族现在根本没有适合自己的上乘道法，别的种族根本不适用于他们。
  凤族只能从源头寻找，可惜十万年来收效甚微，长久以往，凤族危已。
  没有比剖析老祖尸身更快获得功法的途径，为了凤族的未来，这个恶人她时秒必须要当。其他人或许想，但他们没有那个胆。
  她常年不在凤族，背靠鸿钧圣人一脉，又对凤族有大恩，现在凤族的栖息之地，是她争取来的，无人敢治她不逆之罪。
  “老祖，为了凤族时代繁荣昌盛，时秒冒犯了。”
  蛋壳前边，幻化出一位妙龄少女，圆润肉乎的小脸，眼眸里布满了肃杀、愧疚、决然。
  “咚咚咚！”
  她跪地对着元凤的尸体，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，额头渗出嫣红的血迹，如梅花一般冷艳妖娆。
  她咬牙飞身而上，站在元凤尸身的脑袋之上。与元凤的庞大的凤凰真身相比，她此时的身影十分娇小，很小，小到众人眼中只剩一黑点，可小人全身贯通悲痛哀伤之意，弥漫整个天际。
  突然，时秒抽出一把剑，剑长三尺六寸五分，青光缭绕，竟是通天的青萍剑。她狠狠地扎进元凤的尸体，运调全身的灵气，从头顺着脊椎至尾部，一剑划开，一气呵成。
  剔肉拆骨，如庖丁解牛般，时秒熟练地将元凤多余地凤凰剔除，只剩下一副骨架。
  道藏于骨，血肉也许会改变，骨头却不会，它详细地记载了每个人修道的过程。
  “三哥、五姐，你们一定要寻到凤族的本源功法。”临走之时，时秒郑重地说道，“不能然老祖白白牺牲。”
  时秒有炸天系统，根本不需要凤族的功法，也可以安心修炼到圣人，可凤族的其他子弟需要。